莓理砂

说实话,我就是想搞史艳文

「戮史」无名花

交作业,虐掰甜,指定语句作结尾。

依然日常流水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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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早春的夜晚,现在窗外一片细雨霏霏,阳台上的花盆摆了一溜,枝头的花苞仿佛被雨水浸透了似的涨发而开,一点点陆续从雾色里蔓延出尚不起眼的艳丽。

房内还有一盏灯葳蕤亮着,史仗义躺在床上,焦躁地在心里想算了,管他那么多,老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他光着脚跳下床,结果就和推开门的史艳文打了个照面:“这么晚了是要去哪儿?”

“……厕所。”史二公子面不改色心不跳。

史艳文哦了一声,让出半个身体:“正好,那一起去。”

抬起头愤怒地瞪了父亲一眼,史仗义大声道:“不去了不去了不去了!”然后一转身就倒回了床上。

“好好的,又闹什么?”史艳文不以为然,“很晚了,快些睡下,明天早点起来同我一起去超市。”

史仗义抓起一个枕头堵住耳朵,装作听不见。

史艳文疑惑地说:“你是最早回来的,又不帮忙,这算什么?”

失策。史仗义气得大声叹气。鬼知道史精忠和史存孝是怎么回事,平常一到回家的时候都跑得比兔子还快,偏偏这次史艳文搬了家,说好一家人聚聚,自己得了闲慢悠悠回来了,他们又说暂时走不开,要晚点到。

史仗义很会见机行事,就又缠着史艳文让他和自己出去玩一玩,果断又被父亲以家务繁忙拒绝了,气得他就想走。

“好了小空,晚安。”多年来史艳文早就摸透了他的脾气,什么也没说,关了门就走了。

史仗义无趣地在冰冷的床上躺了一会儿,很快就爬起来摸去了史艳文的房间里。

“爸~”他钻到棉被里,用自己的凉手去搂史艳文。对方瑟缩了下,还是任劳任怨地拉过儿子的手给他暖着:“之前给你的暖水袋你没用?”

史仗义哼哼唧唧地把脸往史艳文的脖颈处直凑,尽力去嗅那股好闻的沐浴露清香:“暖水袋这东西太娘了。”

史艳文措不及防被脖子后面拱来拱去的鼻尖冰到,马上就打了个寒颤:“别过来,你好冷啊!”

“那您赶紧来暖一暖我呗。”史仗义一句话说得意味深长,稍微暖起来了一点儿的手意意思思地就探入了史艳文的睡衣里。

“啪”一声,手背就挨了下。史艳文脸色有点红:“你要这样就回自己的房间去。”

闻言,史仗义的手虽然还是没挪回去,但规矩了许多。史艳文又道:“忘了问你,怎么这次回来得这么早?”

史仗义切了一声:“早又怎样,你又不肯和我出去。”

史艳文说:“刚搬家,好多事都没理完,下次吧。你是不是截稿了?”

“嗯,”史仗义把他抱得紧了些,嘴里又开始四处跑火车:“爸,我下一本书要写武侠,你猜主角是谁?”

史艳文思考了下:“你叔。”

史仗义翻了个白眼:“你倒是提醒了我,就凭他小时候打我那么多次,我得把他写成个作恶多端最后惨死街头的恶霸才行。”

“那你可别让他发现。”史艳文笑了。

史仗义亲了亲他的鬓发:“主角呢,我打算写一个大侠,嗯……他经常穿白衣,也许还要戴着斗笠让人看不清他的样子,而且他有个名号,叫……”他想了想,“中原……一枝花!”

史艳文笑得更厉害了:“这是大侠的名号么?果然别致。”

“因为他是全武林长得最好看的男子,很久以前看过他容貌的人给了这样一个名号,他当然觉得不妥,所以从此就戴上了斗笠遮掩……很合理嘛!”史仗义为自己清晰的思路洋洋得意。

史艳文道:“好了,你当心不要写成了搞笑小说。”

史仗义问他:“你不想知道我写的是谁吗?”

史艳文已经困意浓厚,他打了个哈欠,低声道:“嗯……是谁呢……明早说吧,快睡了。”

借着淡淡的月光,史仗义能够看到他在夜色里无比白皙的耳贝,简直仿佛花瓣一样。他忍不住又凑过去亲了一口,然后才心满意足地睡了。

他想,是谁你还不知道么?

隔日早晨雨已经停了,史艳文正在煎蛋的时候,背后就重重地压上了青年的身躯。

“小空,快点起来,我还要干活呢。”史艳文挣了挣,没有挣开,锅铲反而被夺去了。

手在那人身上揩足了油的史仗义眯着眼睛笑得像只猫:“我来。”

史艳文只好松了手。

“精忠说他们晚上就能到了,早上跟我去超市吧。”史艳文吃着有点焦的蛋叹了口气:“小空,说实话,你平时是不是经常不吃早餐?”

史仗义一口否认:“没有啊!”然后喝了一大口牛奶示意自己胃口很好。

史艳文看他唇边沾上了牛奶的白迹子,无奈地笑了笑,伸手拿帕子替他擦去了。史仗义反捉住了他的手,郑重其事地放到唇边亲了一口。

“吃你的早饭吧。”史艳文又被他弄得红了脸。

饭后两人出了门,史仗义死活要挽着史艳文的手臂,把手伸到他兜里取暖。

“我要吃这个,那个!还有那个!”史仗义推着购物车跟在史艳文身后,完全就像是个任性的小孩一样。

史艳文见他拿了许多肉制品就很烦恼:“小空,你会不会拿太多了,待会吃不完怎么办?”

“怕什么,你当银燕和叔父的胃是摆设吗?”说话间史仗义又往购物车里扔了几盒肉,史艳文摇了摇头,只好随他去了。

路过盆栽区时,史艳文的目光顿时被吸引过去了。

史仗义百无聊赖地跟着他看:“阳台不是已经摆了很多花花草草了么?”

“嗯,想给你买一盆,你整天盯着电脑,应该放点绿色植物在旁边。”史艳文拿起一盆开着白色小花的植株看了看,问他:“这个好吗?”

史仗义斜了一眼:“还不如给我买盆仙人球,那个倒好养活。”

史艳文说:“少来,你小时候拿镊子偷偷把家里仙人掌的刺全部拔了然后被小弟打了一顿的事我会忘记吗?”

“现在要拔我还没功夫呢。”史仗义嘴硬道。

史艳文放下花想找标价,却发现没有,他又再看了看旁边的:“这么小一盆就要这么贵?还不如去花木市场买好了。”

史仗义临走前又看了一眼那盆静静开着的白色小花,心想其实还不难看,就是不知道这是什么花。

他忽然想起了昨晚胡乱构思出来的大侠形象,望着前方围着白色羊绒围巾的史艳文咧嘴笑了。

“你又笑什么?”史艳文回过头来。

史仗义清了清嗓子,上前一步在他耳边低声笑道:“保密。”

没想到回到家后,史艳文就接到了史精忠的电话,说是因为天气原因飞机晚点,可能今晚没办法赶到了。

“最好全都晚点来。”史仗义在一旁听见了,忍不住小声说。

史艳文捂着话筒瞪他一眼:“……知道了,你们注意安全。”

史仗义从后面搂住他的腰:“反正都不回来了,我们出去吃吧!”

“可是,小弟和无心要来啊。”史艳文说。

……就很气!

于是,罗碧就发现从他进门一直到晚饭桌上,史仗义都是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怎么脸臭成这样,史仗义你终于被退稿了吗哈哈哈哈哈。”罗碧一点也没有对小辈的关心,毫不留情地就嘲笑道。

史仗义深吸了一口气,更加坚定了要在新文里把叔父写成人人唾弃的万恶罪魁的想法。

忆无心倒是对史仗义的新书很有兴趣:“仗义二哥,能不能把我也写进去呀?”

“可以可以,你想当女侠还是公主?”史仗义马上又在心里构思了一出名门闺秀发现自己生父是江湖魔头的狗血大戏。

晚上,由于房间不够,史仗义就抱着枕头凄凉地被史艳文赶到了客厅里。

今晚是个晴夜,阳台上花草的淡影子一笔一画描摹在窗帘上,随着风的吹拂上下波动。史仗义实在睡不惯沙发,看夜深人静所有人应该都睡着了,又一次摸进了史艳文的房间里。

“……就让我睡嘛,我又不做什么。”史仗义委屈巴巴地抱紧了史艳文不肯撒手,如果他是只大猫的话,此刻肯定是耳朵耷拉下来尾巴也绕在史艳文身上的样子。

史艳文从来都拿他没办法。

“昨晚说的那个大侠,你猜是谁?”史仗义憋不住问他。

史艳文忍着笑道:“该不会是你自己吧……”

史仗义说:“我?不,我应该会写自己是魔教教主……好吧,其实是你啦。”

“哦?可是我以为,做个普通人就最好了,大侠什么的,难当重任啊。”史艳文又想到那个“中原一枝花”的名号,心里忽然很拒绝。

史仗义嘟囔道:“可是普通人的一生,三言两语就可以说得完,那多没意思?”

史艳文笑了笑:“是啊……虽然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说得完,但每个人的一生却都是不一样的。”他察觉到史仗义的呼吸逐渐沉静下去,便伸手拍了拍他的背。

第二天,史艳文早早就领着充当苦力的罗碧去花木市场买花了,史仗义一觉醒来才发现身旁是冷的。

他正吃着早餐,编辑就给他打电话询问新书的事了。

史仗义开了电脑,挠了挠头,心想不然就真的写一写那个故事吧,魔教教主和正道大侠,很好很好。

当他点开文档,那个身穿白衣、戴着斗笠的大侠的身影就越来越清晰了。

史艳文这时突然打来电话:“小空,我和你叔父两个人搬不了,你快来帮忙。”

……那个一身肌肉的史罗碧说他搬不动是在骗鬼啊!!!除非你们买下了一整个花木市场!!!

史仗义恨得咬牙,但还是只能赶快应下来。于是在武林中人对“中原一枝花”的描述里他匆忙写道:“这个人生的这样好看,又这样薄情。好看的人通常活得不会太久,而薄情的人,从来孽缘缠身……”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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