莓理砂

说实话,我就是想搞史艳文

「藏史」十二因缘 · 精卫(6)


修了前文,包括细节与一些bug。
*梨花改成了桃花。

6

你走开,去死吧。

少年罗碧曾经带着满满的恶意咒骂自己的兄长,他的怒气来得迅猛,亦如潮水般汹涌澎湃。

史艳文就看着默不作声,他觉得没什么事情是不能坐下来好好谈一谈而解决的。

我让你来找我放纸鸢,你为什么不来?罗碧丢下了手里的纸鸢,一脚踏碎了它轻薄的骨骼。你不来,这纸鸢就不要了!骗子,你走开!

那堆纸鸢的碎片瘫在地上,又脏又乱。史艳文将它们捡起来,发现上面绘了一朵五瓣桃花。

小小的,红艳艳的,五只小指甲盖一样狠狠地揪住史艳文的心。它们尖声利气地跳起来咒骂他,骗子骗子骗子,不管什么理由你一辈子都是骗子!

过了很久,直到罗碧都遗忘了童年的这件小事,史艳文还是牢牢记在了心里。

那朵桃花就像是一个烙印或者胎记,它们总能隐藏在史艳文的梦境里,时不时跳出来劈头盖脸地指责、咒骂:你是骗子,你一直在骗他,骗子骗子骗子,骗子没有好下场。

他无法反驳,他想喊瞎说!我没有一直在骗他!但他心里清楚地知道,他就是可耻的骗子!

史艳文迷蒙的眼前出现了一朵小小的、怯生生的桃花,后来他看清楚那是少年罗碧哭泣的脸庞,他躲在粗壮的桃花树后憋得满脸通红。他想要伸出手去,却无力地抬不起胳膊。

可是那朵桃花怎么会在他脖子上?

不止脖子上,手上、腰腹、双腿,到处都是那指甲盖一样的红痕。

史艳文叹息了一声,勉强睁开了双眼。

罗碧的手还深入在他的股缝里。

“史艳文……你这个骗子。”

……我没有!我不是!我不是骗子!史艳文想要大喊,却发现自己只能发出破碎的呻吟。罗碧的目光如炬,烧得他浑身僵硬又灼热,他挣脱不了,他被那只狮子的天罗地网束缚住了。

他感到自己的腿被分开,被搭在了罗碧的肩上。他看到自己身上情欲的痕迹,沾染满罗碧蛮横强硬的气息。

被进入时,史艳文恍惚间甚至看到了少年罗碧。

他站在床前,手里拿着一只绘有桃花的纸鸢。

骗子。他冷冷地看着史艳文,咧开了嘴角。

罗碧被浑身紧绷的史艳文夹得很紧,他不得不停下来,半是安抚半是挑衅地拍了拍史艳文的脸颊:“史艳文,和你说好的一样,现在我们只有彼此了,彼此。”他笑了,眼里闪动着满足又悲伤的光芒。

史艳文居然没有如自己所想的那样发怒、震惊、反抗。他只是很疲倦似的,妥协般垂下了眼帘。

“我是骗子,罗碧,他说的对。”史艳文对着床帐干巴巴地笑了一声,随后他又偏过脸去,抬起手,摸到了还滚在床榻上的温热的铜炉。

盖子被颤抖的手打开,史艳文也不怕烫,手在里面胡乱翻搅着,直到夹起了一块半闪着火星的银丝炭。罗碧冷眼看着,也不阻止,直到史艳文的手指都红透了方才伸手想要夺过那块炭。

少年罗碧站在床前,手里的纸鸢支离破碎。

我的桃花。你还我的桃花。骗子。

他在少年时为他采摘的桃花,他在史丰洲窗前折下的桃花,还有那只纸鸢上破碎的桃花。

我还你还你!你别喊了!你别再折磨我了!史艳文在与罗碧的争夺中,将那块银丝炭碾磨在了罗碧的胸前。

很快,那里就浮现出了一小瓣红艳的伤痕。

“多小呀……”史艳文丢开了银丝炭,“你看,像不像桃花瓣?”

罗碧阴沉着脸,显然是被他气坏了。

“还玩吗?”罗碧看着他被烫伤的指尖问了一句。

史艳文有点绝望地看了他一眼:“一次。还不够,还不够一朵桃花。”

少年罗碧说,不够,这不够,他要的是完整的一朵桃花。和纸鸢上绘着的那朵一模一样的桃花。

罗碧突然笑了起来,他几乎是不能自制。

他低下头轻柔地吻了吻史艳文的嘴唇:“那就再来。”

混乱的情事持续了一整晚,罗碧的胸膛前终于开出了一朵小小的、红艳艳的桃花。五瓣被银丝炭烫出来的痕迹,犹如指甲盖一样,狠狠地揪住了他的心。

罗碧觉得,那是史艳文无声的反抗。

不过那又怎么样呢?他逃不了,这一世人,罗碧注定要和他进行一场漫长的赌博,赌注就是一辈子的时光。

史艳文昏睡在床上,身上不着寸缕,仅仅盖着那袭雪白的狐裘。

罗碧穿好衣服,替自己束了发。

今天是面见苗疆使臣的日子。

这次来的不是神蛊温皇,罗碧稍微松了口气,然而当看到座下那个一脸骄矜的明月郡主时,他的头开始疼起来了。

姚明月是在战场上遇上罗碧的,所谓一见钟情后当然就要男婚女嫁,这是明月郡主信奉的人生信条。

“朕现下无纳妃的意图,承蒙明月郡主……高看。”罗碧冷汗直冒,和姚明月交过手,他知道这个女人很不好惹。

“哦?中原这偌大的地方,难道都没有一个让陛下看得上眼的女子么?”姚明月笑嘻嘻地拿出鞭子在手上绕了一圈又一圈。

神蛊温皇那日已向罗碧传达了苗王的意思:精明的苗王早就想把这个郡主顺顺当当嫁出去,眼下抓住了这个机会,巴不得立刻八抬大轿就把姚明月给抬过去了。

罗碧不是没想过继续开战,然而刚刚解决了和苗疆多年的宿怨,正是安抚民心的时候,实在是不宜继续生事。但要让他就这样娶了姚明月,又有些太过窝囊。

“陛下,若不愿娶我是因为早已心有所属,能否让臣女一睹芳容,看看是何种佳人能入得了陛下的眼?”姚明月慢悠悠地问道。

“这……”罗碧的脑子迅速转了起来,过了半晌,方才犹豫地说:“恐怕不妥。”

他见姚明月微眯了一下眼睛,知道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这次会面便这样不欢而散了。

罗碧换了常服,重新走进房间里时,发现史艳文已经醒了。他正坐在床上,披着单衣盯着窗外不断下落的雪花。

那袭狐裘被扔在地上。

“穿上,小心着凉。”罗碧拾起狐裘披在了史艳文身上,却突然听到了他冷淡的一句话:“别给我穿这个。”

史艳文缓慢地转过脸来:“我嫌脏。”

罗碧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你怎么和父皇一样,毛皮不都是这样来的吗,有什么脏不脏的。”

“呵。”史艳文皱了皱鼻子,不再搭理他。

于是罗碧也不再勉强,只把狐裘叠好放在了床边,重新找出了一件厚棉衣给他。

史艳文躺了下来,腰部无比酸痛,昨晚罗碧可劲儿地折磨他,似乎是要发泄出他这么多年来的怨气。捶了捶腰,史艳文装作不在意地说:“给我找修儒来,腰疼。”

罗碧板着脸道:“我给你揉揉就行了。”

“那里都流血了!”史艳文瞪了他一眼。

罗碧突然红了脸,嗫嚅道:“……哦。”

修儒来到时不敢多说话,低着头替史艳文施针。他看到了史艳文身上的痕迹,暗自心惊,几次差点手抖,被罗碧呵斥了好几句。

史艳文趴在床上,对罗碧说:“别在这里转悠,有空去替我再采几枝花来换。”

说的也是,瓷瓶里的花都快蔫了。罗碧警告地看了眼修儒,转身出去采花。

修儒半天不敢说话。

史艳文打破了沉默:“我输了。”

他苦闷地笑了下,咬住自己的一缕头发缓解扎针的疼痛:“……他说我是骗子,我还能怎么办呢。”

修儒不明白地看着他,低声道:“王爷,此计不成,那就再想一计。”

“你为什么要帮我?”史艳文突然问。

他含着头发,口齿不清地询问着:“你不怕他杀你?”

“我……那个药,”修儒狠下心说:“是我配的。”

“师尊教我的医术,我却用来害人……我不想这样……我不想。”少年哽咽道,抬起手抹了把脸。

史艳文很快就明白了来龙去脉,他吐出头发,沉静地看了看他,忽然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我不怪你,谁让我是骗子,骗子都没有好下场。”他仿佛喃喃自语般的解释,然而修儒听不懂。

罗碧很快采满了一怀抱的花,他匆匆走进来,想把瓷瓶里的老旧的花换去时,被史艳文阻止了:“你别动,好歹给我留一点消遣的事情干吧。”

“我什么都不能做,换几束花总可以了吧?”史艳文诚恳地说。

罗碧盯着他赤裸的背部看了一会儿,把花放到了桌子上。

随后,他漫不经心地朝空气中嗅了嗅,说道:“这花是该换了,不仅不香还发臭了。”

“是啊,等会我来吧。”史艳文说:“平常这些事都是我做的,这几日都忘记了换。”

罗碧蹙起了眉:“这些粗事让下人去做就好了。”

史艳文说:“你就不能让我有个爱好什么的?”

说完修儒拔下了最后一根针,他爬起来穿好衣服,在罗碧目光的注视下抱起了那一大把新鲜的花。

TBC

评论(2)
热度(46)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莓理砂 | Powered by LOFTER